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“双循环”是否意味着摒弃全球化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,并且,全产业链对于航运业显得更为重要了。
今年以来,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,要逐步形成以“国内大循环为主体、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”的新发展格局。主流观点普遍认为,“双循环”将成为中长期经济政策的总体指导思路,尤其将对“十四五”期间的经济工作部署产生重要影响。
那么,在“双循环”背景下,全球贸易的格局会发生怎样的变化?航运业又该如何适应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“双循环”?
行业历经整合蓄势待发
改革开放40余年中,中国对国外市场开拓有余,而对国内市场建设不足。近年来国际国内经济环境出现多方面变化,新冠肺炎疫情暴发、中美关系紧张升级,进一步对外部需求、国际供应链带来了冲击。在此背景下,“畅通国民经济循环”在空间上拓展到了“双循环”,在时间上拓展到了持久、中长期的视角。这也意味着,“双循环”将成为中长期经济政策的总体指导思路,尤其将对“十四五”期间的经济工作部署产生重要影响。
回顾历史 ,在近一个世纪前,美国经济也通过“双循环”,实现了从 新兴大国迈向一流强国的关键一跃。
十九世纪至今,美国经济“双循环”的演进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。从“双循环”的演进阶段来看,2020年的中国与1913年前后的美国高度相似。诸多相似点的背后是大国经济发展的一般逻辑,以及全球格局迭代的周期规律。
通过逐层对标美国“双循环”迈入第三阶段的核心逻辑,机构研究者发现,在各个关键节点上,2020年的中国都具备着可观的潜力,而打通这些“潜力点”的进程,即是中国“双循环”的质变之途。
“双循环”并不是一个忽然提出的新概念,而是几年来国家应对外部形势不断发展变化而进行的战略调整,也是各行业今后发展的方向性指针。经济强国必定是海洋强国,航运业历经几轮整合,客观上已经做好了应对市场环境变化的准备。
跟随转型以应对贸易危局
新冠肺炎疫情可能是1929年大萧条以来对国际贸易的最大冲击。
根据BCG(波士顿咨询公司)的测算,预计2020年全球贸易将下降20%,并且预计到2023年,全球贸易不会恢复到2019年的绝对水平,也就是18万亿美元。只有最乐观的经济情景才能使贸易在2021年回到之前的水平。
在BCG的预测中,到2023年,中美之间的双向贸易将比2019年减少约15%,至1280亿美元。美国与欧盟之间的贸易将继续增长,但将大大低于2015年至2019年的1350亿美元。
中欧间的贸易在过去四年中增加了1240亿美元,但是从2019年到2023年,欧盟与中国的贸易额将减少约300亿美元。欧盟与印度和南美的贸易将趋于平缓。但作为“帝国奶牛”的印度与英国之间的贸易则一向被看好。
东南亚将继续是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,到2023年底,东南亚与欧盟的双向贸易增加约220亿美元,与美国的双边贸易增加约260亿美元,与中国的双边贸易增加410亿美元,但增速仍低于此前。
以越南和印度为例,其发展路径与中国相比显然有一定差距。2001年,三个国家的GDP都在2万亿美元以下的水平,而中国2019年的GDP已经升至14万亿美元,越南和印度尽管有所增长,但仍然处于3万亿美元以下的水平。
同样以三个国家主要的贸易地区欧洲为例,出口欧洲的海运箱量产生了明显的变化,尽管越南和印度的增长趋势比较稳定,但与中国的高速增长相比,差距非常大,十几年间,中国至欧洲的年海运贸易量从200万TEU,增长到近800万TEU。从这点上看,印度和越南对欧洲的箱量出口尚有很大的增长潜力,上述两个国家也出台了相关的政策刺激贸易发展,如印度2017年GST(Goods and Services Tax,货物与服务税)税改、莫迪的“印度制造”鸿图,越南国会今年6月初通过的越欧自由贸易协定(EVFTA)和投资保护协定(EVIPA)等。
而对于中国来说,疫情下制定“双循环”是符合当前自身发展需求和全球贸易形势的,航运业也势必跟随转型。
全供应链和数字化是变革之机
那么,以国内循环为主“双循环”是否意味着完全放弃全球化呢?答案是否定的。
以联想集团为例,遵循了充分把握国内超大规模市场优势,满足国内市场新增需求,确保研发、生产、运输、销售等环节全程畅通,从消费端助力“国内大循环”,供应链的充分优势进一步推动海外市场销量增长的规律。
因此,“双循环”的未来仍将是全球化,对全供应链的掌控程度决定了企业能走多远。在门槛如此之高、资本如此密集、供应链如此冗长复杂的航运业,整合供应链尤为重要。
当前,航运业供应链的竞争态势几乎可以浓缩成两个组织的对抗——DSCA和GSBN,作为业内仅有的两个数字化联盟,努力的目标都是联合上下游打造“全供应链生态”。
在此之外,“双循环”背景下,充分利用数字化技术,也是航运业发展的趋势之一。
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,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蓬勃兴起。数字化不止在本行业,在世界范围内对产业和生活方式都正在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,以至于此次科技浪潮被大家冠以“数字化革命”之名。疫情暴发之前,许多公司就已经在努力跟上技术变革的步伐。疫情开始之后,技术变革对各行业的挑战一直在加速,使人们日益意识到这一点:工作和生活的未来将比人们以前想象的更加数字化。
高效的数字化工具也是实现全供应链掌控的制胜法宝,是船东们绞尽脑汁在思考和努力实现的事。
麦肯锡提供的一些数字化发展战略中需要避开的“坑”,对于航运业同样具有参考价值。
一是强推“用技术解决所有问题”。企业领导者必须亲历数字化转型的过程,充分理解转型所用技术的原理和所声称的好处, 同时避免成本浪费。尤其必须要懂得技术和业务的精密配合。
二是采用尚未完全成熟的尖端技术。稳定性和适用性是任何IT组织都应该关注的两个核心要素,因此需要认真考虑并决策,以避免采用尚未完全成熟的技术。应该选择员工熟悉的简单且经过验证的技术。
三是企业自建“云”架构。如果提供基于云的基础架构不是核心业务,那么企业将无法与云提供商相提并论。对于IT工具,应尽可能利用SaaS解决方案,例如工作流系统,源代码管理,持续集成和协作平台。
四是启动大系统更换程序。系统替换项目从根本上讲是复杂的,成本密集的并且具有固有的风险。在中短期内,它们还分散了组织的注意力,使其无法构建以客户为中心的功能。因此,除非所有其他途径都被证明是不可行的,否则应避免进行大系统替换项目。
五是关注输出而不是业务成果。即使在以客户为中心的组织中,技术人员也常常默认专注于技术输出。它易于测量,消耗所有资源并且非常“可控”。业务一定要以最终的业务成果来衡量是否可取,换言之,数字化并非目标,只是方法。
六是在不涉及业务的情况下投资开发新平台。IT组织正确地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来构建和部署强大的平台。但是,通常情况下,业务不参与平台设计或开发,从而导致新平台与业务方面的相关性最小,因此使用率不高。
七是建立一支管理人员队伍,而不是培养工程文化。大多数组织的职业发展通常需要人员管理,技术和业务双料人才往往被赋予更高的职务和更多晋升机会。“术而优则仕”,可能会造出一个普通的管理人才,也会埋没一个技术人才。赋予技术经理特定的技术交付责任。通过货币和非货币激励措施,鼓励技术经理的技术专长文化。
综上所述,在“双循环”背景下的航运业,依然需要全球化发展,而在其过程中,数字化将成为最好的工具。(中国水运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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